月舞云泽

孔雀东南飞

枭羽枭无差

剧情捏造


迪卢克找不到凯亚了。

找不到,其实不准确,该说,凯亚消失了。

没有任何线人带来有关他踪迹的线索,西风骑士团的桌子上摆着分门别类的文件,家里属于他的东西收拾得干净整齐。就好像他只是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出去散散心,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第一天,凯亚没出现在酒馆,迪卢克不以为意。凯亚好歹是蒙德的骑兵队长,如果天天都来酒馆鬼混,那蒙德真的要完了。

第二天,凯亚没出现在酒馆,迪卢克略感疑惑。但他也有可能被什么麻烦事牵住了手脚,迪卢克摇了摇头,他当骑兵队长的时候也有过忙上三天三夜昏天黑地的日子。

第三天,凯亚没出现在酒馆,迪卢克做错了两次饮品。迪卢克一边重新调配酒浆一边想,等凯亚下次来,他要剥夺他这个礼拜的午后之死,以补偿“迪卢克老爷今天有失水准啊”的愚蠢谣言。

第四天,凯亚没出现在酒馆,迪卢克被琴找上门。

“凯亚失踪了。”

琴焦急的语气不是作假,她眼圈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这几天都没睡过好觉了。

“我们找遍了所有地方,骑士团,酒馆,摘星崖和奔狼岭,甚至问了薇尔。但是没有,没有人见过他,他不在任何地方。迪卢克前辈,你有什么头绪吗?”

迪卢克在心里嘀咕,我怎么会知道,我甚至刚刚知道他不见了,但他说出口的话却是。

“暂时没有,但我会尽力找找看的。”

迪卢克姑且安抚了琴,他觉得他的脑子像是被特瓦林踩了一脚,嗡鸣昏涨,回响着凯亚意义不明的笑声。

他说…“哈,迪卢克,我是叛徒,你早知道的。”

不。迪卢克用力晃头。凯亚,即使他隐瞒了他的身世他的过往,那也是曾经。凯亚,他的义弟。在他背井离乡的四年,在他被愤怒冲昏的头逐渐冷静的时日里,在他被愚人众执行官打倒在地险些死去的挣扎里,他都会想起凯亚——他仅剩的,唯一的亲人。

迪卢克走在返回晨曦酒庄的路上,夜晚的晶蝶闪闪发光,他想起小时候凯亚很喜欢这种亮晶晶的小东西。等回过神来手里已经多了一个晶核,迪卢克叹了口气,把它揣进大衣的兜里。

“哟吼~迪卢克老爷~”

随性的语气让迪卢克抬起头,眼前一片绿色,是那个酒鬼诗人…或者叫他,巴巴托斯。

“如果是来交酒钱的话,可以直接去天使的馈赠找查尔斯,或者晨曦酒庄找埃泽。”

“哈哈…迪卢克老爷真爱开玩笑…酒钱我当然——会给的啦!不过我听说,西风骑士团最近在找一个人,不知道迪卢克老爷有没有兴趣呀?”

迪卢克看着他们过于随性的风神,只觉得琴竟然为了找凯亚去拜托了巴巴托斯,真不像她的作风。

“哎呀,本来呢,我是不想参与人类的事务中去的,可谁叫偏偏是那个人呢——”

抱着竖琴的诗人无奈地摊开手,迪卢克突然意识到这个看起来不干正事的神说不定真的知道凯亚在哪。

“蒙德的酒鬼骑兵队长,竟然能叫动风神巴巴托斯,真是不可思议。”

“如果我帮你找到了凯亚,你可以把我的酒免单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迪卢克感到离谱,而且觉得自己被坑了,但是除了答应他还能怎么办?如果晨曦酒庄和他的情报网都找不到凯亚,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我会酌情考虑。”

风神快乐地诶嘿了一声为他指明方向。

第五天,迪卢克来到璃月。往生堂那位博闻强识的客卿在阅罢温迪的手信后,送了迪卢克一把形状独特的锁。

“这是模仿仙家造物的锁,传闻中,那位仙人的锁甚至可以锁住时间,所以后人多有仿造。祝你的旅途一路顺利。”

第六天,迪卢克去了须弥。小麦肤色的学者接待了他,智慧的国度有着数不清点不明的典籍,迪卢克看着那些令人头痛的研究坎瑞亚的大部头,只觉得头大。

第七天,迪卢克在一本研究植物的书中看到一朵花。坎瑞亚的国花——因提瓦特。柔嫩而坚韧的花朵在五百年前毁于一旦,人类力量的极致也抵不过神明的惩罚。

第八天,迪卢克前往枫丹。水神治下的国度有着极为复杂的法典,璃月的律法也要甘拜下风。水的神明拦下了他,对他言明。

“人之子,你的旅途凶险异常,你的结局未必如你所料。即使如此,你仍要一意孤行吗。”

迪卢克回答说,“是的,因我有我必要寻回的人。”

水神思索片刻“你不是枫丹的子民,枫丹的法律无权对你进行审判。但你不可以在枫丹驻留,尽快离去吧,人之子。”

第九天,迪卢克到了纳塔。火的国度热情洋溢,就像纳塔全境的火山,炽烈滚烫。迪卢克把双手剑收回,在心中暗骂着可恶的火史莱姆。俗语说水火不容,临近着的两座国家也风格迥异。如果说枫丹是法律治下的稳固有序,那纳塔就是靠拳头说话的无序率性。迪卢克一天被约架就约了好几次,更不论被无端卷入的斗殴事件。迪卢克有些烦躁,在这个很容易触发免疫的国家他一天也不想多待。

第十天,迪卢克终于踏入至冬境内。至冬的冰神亲自召见了他。迪卢克在座下仰望这位神明,伟大的女性,并不像传闻的那样冷若冰霜,正相反,冰雪覆盖之下,她有一双温柔而哀伤的蓝色眼睛。

“来自蒙德的孩子啊…我并非不知你的诉求。”

她的声音在冬宫中回荡。

“你曾击落我的诸多子民,但我并不恨你,因我的子民也予你回敬。”

“我等征途一如至冬的寒冰,你或许难以理解,但我不怨你,孩子。”

“但你的兄弟,当他自愿前来,当他做出了选择,你选择的结局真是他所期待的吗?”

迪卢克不发一言。他震惊于女王的自愿二字,至冬的宏愿他有所耳闻,但他并未想过凯亚竟然比他先行一步。

“孩子,你长途跋涉,风尘仆仆,或许你应该先休息。想一想吧,孩子,想一想。如果你心意已决,明早我会令人带你去见你的兄弟。”

冰神的声音落在耳畔,迪卢克沉默着,跟随指引走向他的休憩之所。他洗净了自己,和沾染尘土的衣物。壁炉里噼啪作响的柴火很快挥干了水分,柔软的床褥使人昏昏欲睡。

但迪卢克睡不着。

他想起冰神的话语,想起凯亚眼罩下的另一只眼睛,想起凯亚十字星的瞳孔,想起那个五百年前覆灭的国度。如果,如果凯亚不愿意和他回去呢,迪卢克不愿再想。

第十一天,迪卢克从床上昏昏沉沉地醒来。睡眠不足让他有些浮躁,他用了洗漱的时间使自己恢复平日的状态。来接他的是愚人众执行官末席,达达利亚。他听旅行者提起过,说这武痴虽然搞出了一个大麻烦,但后来又帮了他们不少,如果不提立场,说不定是个好朋友。

显然,这个男人话不少。从客房到大殿这一路,他已经从叫嚣着要打一架聊到家里的弟弟妹妹了。原来愚人众也是有弟弟妹妹的,迪卢克有些缺德地想,但显然,除了立场不同,愚人众也都是些普通人罢了。

迪卢克看见那个话唠执行官在冰神面前,露出截然不同的神色——虔诚,崇敬,难得的严肃。迪卢克受邀来到冰神面前,这位年长的神明依然保持着姣好的面容,蓝色的眼睛望着他就像能把他看透。

“我看得出来,你决定了。那么,我们走吧。”

迪卢克顺着石阶向下,在冰之女皇的王座背侧,一个深不可测的洞口无声地存在着。迪卢克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他踩上最后一阶台阶,他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

没有人能想到冬宫建立在坎瑞亚的遗迹之上,断壁残垣,残留的天理气息,过分浓郁的元素气息即使在五百年的时间里也没有全然流逝。而在地上——大片大片的因提瓦特盛放。柔软的蓝白色花瓣,淡淡的清香和微弱的荧光,将一整个洞窟映成浅蓝色。在花海和建筑中央站着一个人,他有着麦色的皮肤,蓝色的眼睛。他浅蓝色的披风被毛领压住,而披风里侧倒映着星辰的流金。

“凯亚…”

迪卢克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涩住,只能发出低声的呼唤。

花海中央的人回过头,迪卢克看见他金色的眼眸。他坐在遗迹守卫掌心,远比骑兵队长装束更华丽的衣饰包裹着他,他的发间带着因提瓦特编织的花环,长袍的袍脚随着遗迹守卫的动作摇曳——该用什么语言形容他?一颗璀璨的蓝宝石,星海下踱步的蓝孔雀,顾盼生辉。

“迪卢克老爷…真是稀奇,至冬的北风竟然把你吹到这儿来了。还是我根本没睡醒呢。”

凯亚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痛得皱起眉头。

“哦…竟然是真的,那么你来做什么,来为那一场没有结果的审判书写一个结局?”

凯亚被遗迹守卫像捧着宝物一般送来,他抚摸遗迹守卫的动作那么轻,连眼神都变得温柔。

“不,凯亚。”

迪卢克听见自己说。

“我来带你回家。”

“真是急性子啊你…”

凯亚懒散地笑起来,半靠上耕地机钢铁的躯体。

“等等我吧,好哥哥,等我三天。”

凯亚看向迪卢克皱起的眉头。

“不会耽误太久的,你该去别处看看——至冬不只有火水,还有小饼干和果酱…我有些想念冬妮娅的特制熏肉了。”

凯亚最后一句对着至冬女皇说,有些撒娇的语气,被年长者应承下来。他们俩在迪卢克面前咬耳朵,小声说了些不知道什么,至冬的语言迪卢克也听不太懂。他只是看着凯亚,柔软的花环在他头上却更像王冠,他和女皇窃窃私语时两人的姿态就像普通人家的姐妹一样——在这地下,光到达不了的地方,迪卢克突然察觉,这位神明一刻都没有改变她的爱,甚至于,她为她爱着的所有人,即使他们并非她的子民,宁愿牺牲自己的国民。他们最终做出了决定,凯亚对着他耸耸肩。

“迪卢克,你打算留在这陪我,还是去地上转转?”

迪卢克看着凯亚,不发一言,他的动作做出了回答。他沉默着走向那些遗迹,因而没看见凯亚无奈的微笑。女皇独自离去了,她为这对兄弟耽误了些许时间,皮耶罗还在等她。

“所以,凯亚,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迪卢克靠在一面还算完好的墙上,盯着赤脚行走的凯亚。凯亚在靠近他的地方停下,眼中带笑。

“哎呀呀…迪卢克老爷要开始拷问我了吗?”

迪卢克感到无端的烦躁,他加重了语气。

“凯亚,我从来没有想要审判你。你是我的弟弟,即使你曾经如此伤害过我,而我向你挥刀。我向你承认我的不理智,以及,我的歉意。”

迪卢克看见凯亚的眼睛惊讶地睁大,但很快又有些自暴自弃地笑起来。

“这算什么…迪卢克。你知道我是个骗子,是借着莱艮芬德的名义苟活的人,我还害死了你父亲记得吗?说不定我什么都不做就能害死更多人,我…”

凯亚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的嘴被脑后的压力摁在衣领里,说不出更多的话来,数不清的水从他眼里溢出。

“凯亚…我爱你。”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贬低自己,我希望你不要再承担那些本不属于你的责任,我希望你不再被过往折磨,我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回家吧,凯亚,大家都很想你…蒙德离不开它的骑兵队长。”

迪卢克对上凯亚还有些湿润的眼睛,抿了抿嘴角。

“我也,很想你。”

他被凯亚笑着捏了捏发红的耳朵尖。

第十二天,凯亚在迪卢克的怀抱中醒来。他的义兄像小时候一样睡相糟糕,他搂着凯亚,一条长腿还搭在他腰上。死沉。凯亚想。他的胳膊被迪卢克束缚住了,所以他只能用目光反复描摹迪卢克的面庞。没有人能顶得住如此直白的目光,迪卢克很快就醒了,然后给了凯亚一个落在额头的早安吻。凯亚像被电了一样露出古怪的眼神,迪卢克感到疑惑,但凯亚不打算解释,那个眼神很快被笑意取代了。

凯亚带着迪卢克在断壁残垣里溜达,那些暗淡的花纹曾经都散发着柔和的银色,从横躺在地上的柱子中能隐约窥见坎瑞亚旧日的荣光。迪卢克在适应了昏暗后发现,他的神之眼是黯淡的,就像一个普通的玻璃球,灰败着毫无光彩。

“坎瑞亚是人治的国度,比起术法,钢铁和火焰,机械和智慧更为可靠。坎瑞亚人不信神,神明自然不会投下视线。”

凯亚坐在断墙上,迪卢克看见他衣摆下隐约露出的一截脚踝。

“比起高天之上远离尘世的神,我们更相信贯彻大地的元素之脉。”

凯亚笑着,一颗小小的冰晶在他指尖转圈,然后被弹到迪卢克脑门上。迪卢克一时无语,上前去抓住那一晃一晃的勾人脚踝把他拽下来,在凯亚的惊呼中把他稳稳放在地上。

“哦…我怎么就忘了你的怪力了。”

凯亚抱怨着扭了扭脚腕,顺应了迪卢克的好心搭上他的手,让他把自己拉起来。但在凯亚站起来之后迪卢克也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甚至一脸平静地示意他接着走。凯亚觉得手心滚烫,指尖似乎能感受到搏动的心跳。于是他说——

“今天先走到这吧,我们回去。明天我带你去别的地方转转。”

第十三天,冰神带着酸黄瓜来了。这东西捧在女王手里,就像是谁人的恶搞游戏一样离谱,上下充满违和且彰显着存在感。

“达达利亚现在还想和你比试一场,凯亚,他说你不能拿了他妹妹的好处还不做事。”

“哦…他怎么能这么说,我分明给了他比市价还高的摩拉。”

女皇掩面笑起来,凯亚迫不及待地打开罐子,就着面包咯吱咯吱地大嚼特嚼酸黄瓜,迪卢克对这个气味诡异的食品敬而远之,他选择非常正常的炸鱼排,但并不想现在吃——为什么有人能在女皇的注视下旁若无人地吃饭?!

女皇和凯亚在用至冬语聊着什么,迪卢克听不懂,这让他有些烦躁,烦躁使他暂时放下了一些心理芥蒂把炸鱼排飞快地吃掉。

最终他们不知道敲定了什么,女皇再次露出那种温柔悲悯的眼神,轻抚凯亚的发顶,但凯亚却一如既往地笑着。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至冬的语言?”

在女皇走后迪卢克终于忍不住问,他嘴边还挂着鱼排的一点残渣,使凯亚难以抑制地爆笑起来。

“很早之前,你退出骑士团以后,我就在学了。如果你会说至冬话,连愚人众对你的态度都会变好。”

凯亚拍了拍手,把手上的面包屑拍下去,并在迪卢克的脸黑成锅底之前及时回答了问题。

“迪卢克。”

“?”

迪卢克很少听见凯亚这么叫自己,有些轻的,温柔又带着试探的。他的的语气大部分时候调侃,或是戏谑,带着点儿讨打的轻佻尾音。

“明天之后你就可以带我回去啦,开心吗?”

“我不知道你拖延时间在等什么…但我一定会把你带回去的。”

“真是富有迪卢克老爷特色的回答…。”

他的声音轻得似乎能被吹散,迪卢克抬头去看的时候,凯亚已经趴在地上睡着了。因提瓦特环绕着他,白色与蓝色呼应的花瓣衬托着他星空般的长袍和精致的面庞。迪卢克看着他,或许过去了一个小时,或许过去了十分钟,他才把凯亚抱起,带回床褥之间去。

第十四天,迪卢克发现凯亚不见了。

这一次他没有失踪,迪卢克在遗迹中间找到了他。

凯亚飘在空中,三角形的透明圆盾包裹着他,纯粹的六角形雪花簇拥着他。来自地脉的纯粹元素力汹涌澎湃,仅仅是站在遗迹一边都能感受到大地的力量。

“凯亚!”

迪卢克大喊他的名字,无人应答。迪卢克冲上前,被凛冽的寒风和冰凌毫不怜惜的攻击。

迪卢克听见大地的轰鸣,感受到四面八方的震颤。迪卢克抬头,从破损的遗迹中看见冬宫大殿的顶饰。数不清的遗迹猎者从地底破土而出,冬宫的穹顶张开,迪卢克看见辽远的苍穹,比星空更炽烈的火光,每一个移动的星火都是一个遗迹猎者。至冬常年飘扬的风雪散去,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夜。

遗迹守卫和遗迹重机从大门鱼贯而出,机械的长蛇冲出地表,尖头的遗迹组合阵列有着比遗迹猎者更快的速度,直上苍穹。愚人众在执行官的带领下整装待发。迪卢克看见了旅行者,和与他相像的另一位。而在穹顶最上方,冰之女皇集齐了七神的权柄,至纯至粹的元素力一如地脉翻涌的气息。凯亚与她的冰共鸣,强化,平衡着七种元素力。

卓越的血脉,唯有凯亚能唤醒沉睡的地脉,唯有凯亚能将地脉的力量赋予凡人。

这就是冰神的爱与至冬的愿望——向天理举起反旗。

这是一场集结了人与神力量极限的战争。失去尘世执政,天理不得不走下天空岛,火炮与无数人的尸体撕开了虚假之天。女皇在与天理的对抗中陨落,化作嘶吼着的暴风雪冻结一切,旅行者和他的胞妹将利刃送入了天理的胸膛。

从此不再有神,不再有磨损。

迪卢克只来得及在风雪散去后接住从遗迹中跌落的凯亚。

他的睫毛与发丝被冰雪染白,冰霜缠绕着他僵硬的指尖,唯有金色的眼眸泛着微弱的光。

“哥哥…”

迪卢克听见凯亚的呼唤,他把他的弟弟裹在大衣里,用自己去换回凯亚不断下跌的体温。

“哥哥…你知道因提瓦特吗…”

凯亚笑着,迪卢克知道这是他真心的笑容,他只能俯身去亲吻凯亚,借此挽留。

“我知道…我知道,坎瑞亚的国花。凯亚,我会带你回蒙德,带你回晨曦酒庄,带你回家。别再想你那个骑兵队长的职务了,我不会再让你走了。”

——因提瓦特,坎瑞亚的国花。象征着游子,寓意…故乡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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